只不过梦里的他并非于关切发问，她在心底偷偷这样补充。

        Del只好僵地对他摇摇以示否定，数不清第几次习惯成自然地在这个问题上对他撒谎。毕竟，除此之外她向来别无选择。

        “你想要喝些吗？我……”

        还未等到她给回答，男友便作势起准备离开。却在转时被床上的病人一把抓住手腕。

        “别走开，”她丝毫不顾被牵动的输，但还是因吃痛而微微拧起眉心，“我是说…我并不想喝。”

        是的，她现在只想和他谈谈――他说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这段时间显然足够Otto去完成他给的那个条件，说不定这位疯狂的科学家此时正在来找他完成交易的路上。

        可是她绝对不能让他们达成这场交易，没有任何事能够比阻止他更加急迫。

        “你不能和鬼交易，Harry。”

        在男友急急忙忙地替她理好，将她的手放回合适地位置上，然后抬着专心致志地查看整个输装置是否正常运作时，横心来向他直抒观。

        话音未落，Delilah便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极不自然地停顿了几秒，底同时闪过一瞬难掩的抵。

        Harry随即将视线移回到女友的脸上，以沉甸甸地目光望着她，结若有若无地微动。

        她鼓起勇气保持同他视线相对，借着对方的沉默续言：“别把氚元素给他，你知他会拿它些什么，我不能亲看着你错事……”

        “……你认为我错了吗？”他双眉紧蹙，抑制不住地以反问拦断了她的劝阻，声线如昨晚站在台边时一样颤抖，“我昨晚差一就失去你了，不是吗？”

        Del因他的问题而怔在当场，只觉鼻间开始泛起阵阵酸楚――诚然，他当时除了答应Otto之外并没有其他选择，可是……

        言罢，Harry中尖锐的抵顿时减灭了几分。看起来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又或者将对方的无言以对归咎于自己的过度反应。他帘低垂，尽量让语调和缓来：“你知的，我不会在这件事上动摇。”

        是啊，她何尝不清楚那件事每分每秒都在纠缠着他，令他时时刻刻都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她又何尝不清楚，于他而言唯一能真正消解这份痛苦的除却不遗余力的报复之外，别无其他。

        但是她不能亲看着他被仇恨驱使着行差踏错，更不能亲看着他将自己困在仇恨的深渊里固步自封，并且是…真相尚且未明的仇恨。

        “我说过的，”Delilah鼻间的酸楚开始向心深蔓延，言语中已然夹杂着哭腔，“我说过我会陪你找真相。”

        “……真相，”Harry并没有抬看她，仍然压着嗓音重复地沉着她的最后一个词，但角现的淡淡红却无可遁藏，一字一句地向她调，“我要找的那个人本就是真相，Del。”

        男友的面容因眶里即将积满的泪而模糊不清，但耳畔他愈加沉重且急促的呼声却十足清晰。

        Del依旧持着锲而不舍地向对方表达观，即使她深知自己的劝止在他看来有多么苍白无力：“可是我们绝对不可以让Otto拿到他想要的东西，Ha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