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然而一秒，两人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用歉来打破凝固空气：

        “对不起……”

        异同声之后，两条视线错愕地相接。

        Harry被她盯得有些无措，于是逃避般地垂帘：“我的意思是…对不起，我应该学会站在你的角度考虑。其实我早就想和你歉，但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说……”

        “我也有错，”她抿了抿嘴唇，语气沉沉地说，“我是说，我不应该用那种态度回应你的话。”

        “不，是我不应该……”

        Delilah却颇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急于解开心疑惑：“你是不是找过他了，Harry？”

        这毫无预兆地揭发让他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惊诧，而对方此刻无比笃定的神，也让他彻底放弃了狡辩。

        “好吧，我确实找过他了，”他如实承认，鼓足胆量同她视线交汇，“但是，你怎么知？”

        这一确实令他很困惑――要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找了Will这件事。所以，除却那个混自己告诉她之外，理论上她本没可能知。

        “我猜到了，Will几乎一夜之间就不再像原来那样每天找我麻烦。但可笑的是，这竟然让我有不习惯，”夕阳，少女睫微颤，唇边浮起一抹自嘲般的笑意，但又很快平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我觉一定是你，Harry。”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这样叫自己的名字，没有拌嘴、没有争吵，也没有质问，只是单纯地叫他。

        “所以，你都和他说什么了？”

        那个脑简单的大块惊慌失措地离开的样，仿佛又历历在目。说真的，连Harry自己都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会被他那几句离谱的话而吓跑。

        “你不会想知的，Del，”Harry忍俊不禁，“不过，我敢保证，那家伙绝对是80年代的科学怪人电影看的太多了。”

        然而言罢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就那么轻易地脱而――那是他第一次用“Del”称呼她，而且就如同Peter和MJ叫她的时候一样自然。

        Harry不由得腹诽自己的唐突，但也深知此刻什么都已于事无补。

        Delilah闻言也明显地怔住几秒，随即又展颜浅笑，追问：“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我真的很好奇。”

        “你确定真的很想听吗？”Harry回想着自己对Will说的那堆荒唐的话，有难为地挠了挠后脑勺。

        少女以单手托住巴，一脸认真朝他：

        “当然。”

        Harry于是像得到授意般缓缓向她靠近，最终停在了一个他认为还不算逾矩，而她又得以听得清自己低语的距离――这也是他第一次离她这样近。晚风过时，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她发丝间散发的清甜的草莓香味。那大概是她洗发的味，他猜。

        “天呐，Harry，你真的这么对他说了？”听完他的娓娓来，Delilah忍不住笑了声，“真是意想不到。”

        Harry说完也不禁哑然失笑：“是的，很难想象我当时真的对他那么说了。”

        旁少女抬手捋了捋耳后长发，仍然咯咯地笑，恣意而好，里那时常被压抑着的生气此刻也仿佛倾泻而。Harry鲜少看到她这样笑，一时间竟看得痴迷。

        而他自己的笑却反之黯淡来，脸上轻松的神逐渐消失殆尽。他的目光控制不住地移，从睛到鼻尖，最终停滞在那蔷薇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