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吧，”少女坐来，不紧不慢地脱掉宽松的外套，里穿着的一件素打底衫，“首先，我们得定一个标题。或者说，寻找一个大致的方向。照Mr.Fredricks给的范围来看……”

        对方闻言很明显地一怔，片刻后只无声地了，站起来将椅推去。

        这种学习模式一连持续了三四天。两人之间的话虽然不多，但合作还算洽――Harry已然能够静心来听她说话，并且好由自己负责的那分工作。

        Harry的神最终落在了她的脖颈

        是的，就这份作业的量而言，仅仅一个傍晚的时间显然远远不够――这真是个完的理由，Harry暗暗想。

        Harry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个词。

        “已经将近七钟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她回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你或许可以拿回去看。”

        突如其来的冒让Harry一整天都有昏昏沉沉的，但他并没有失约，毕竟这不适本不耽误他写字，而今天又有需要合作的收尾分――更何况，他还暗自策划着一件大事。

        “……你有时间就来吧。”

        “明天呢？”Harry有儿慌乱地摘镜，鼓起勇气直视着她，“我是说…明天还来这里吗？”

        “我…没什么意见。”说的时候，他甚至没敢直视她的睛。

        他当然知她这是要走了，但话到嘴边，偏偏说不。

。”

        “我先走了，”Delilah背起书包，语气平淡无味，“别把它丢。”

        整个过程中，两个人都很默契地绝不提那件事，就如同那天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样。

        那么，为什么当一切终于开始步正轨的时候，他却从心里到一也不在乎了呢？甚至，仅仅在这开的几分钟里，他就已…无法自控地被自己的搭档引走了全注意力。

        Delilah一气说了很多，仿佛这些想法已经在她脑里攒了很久，而且预先排演过很多次似的。然而她这番彩的演说，桌对面的Harry却几乎什么也没听到――他分明只看到蔷薇的嘴唇一张一合；只注意到棕黑双眸发的目光时不时与自己的视线交汇；只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正式与她单独相。

        他将那本教科书立在桌面上，视线却总是不可避免地从那些枯燥乏味的文字上转移到自己的学习搭档上去。

        Delilah察觉对方的如坐针毡，抬腕看了看手表。

        “……谢谢。”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在此刻保持镇定，甚至远远要比面对她那位校霸继兄时困难多了。

        Harry上镜，一只手扶上前额，迫着自己定心来读搭档十几分钟前刚刚草拟好的大纲。

        Harry表示没有异议，然后随便从书包里摸一本书用来消磨时间。

        “……所以，你觉得呢？”她半挑着眉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先前难不是一直在为作业的事而发愁吗？

        Harry被她的反问拉回现实――该死，他竟然一句话也没听去。

        “好，那就开始吧。”

        “今天终于可以收尾了，”Delilah一个罕见的笑容，但睛还是落在桌面的那沓纸上，“那么，还是由我先完成开的分，然后你再继续写你个人的总结。”

        他打算在今天和她说清楚，因为他意识到他们之间不能再这样去了，他急需一个答案。要知，这种煎熬可远比冒病毒令他难耐得多。

        虽然没抱着Harry能提什么建设意见的幻想，但秉持着对小组另一位成员基本权利的尊重，Delilah还是在发言结束后，向对方作了礼貌的询问。

        Delilah利地回答，然后低去洋洋洒洒地在本上记录着什么。隔几分钟还会抬起，用商量的语气对他说着分工之类的问题。Harry时不时随声附和，偶尔提一些无关紧要的意见，即使他仍然一雾。

        他甚至能很清晰地听到，她的笔尖落在纸面上，发的那种快速而有节奏的“唰唰”声。

        Delilah今天穿了一件薄薄的拼条纹衣，她鲜少穿如此鲜艳明亮的衣服，衬得整个人更富青气息。

        Harry心的激动难以掩饰，在一整节课的胡思乱想之后，他蓦地发觉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于是赶紧趁着一个课间，利用学校的公共电话将这件事通知给Mr.Colson，让他晚再来咖啡厅接自己。

        但小鹿般灵动的女孩此刻正垂着奋笔疾书，一柔的长发便很随意地散落来。

        也许，他这段时间以来真正为之焦急不已、寝难安的，从来就不曾是这份作业吧，Harry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