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双…似乎闪着晶莹泪光的眸。

        她猜Harry应该如常般早早便发到公司去了，随后Bernard也证实了这一。可是，他昨晚毕竟没有吃任何退药，所以她猜他肯定是在带病工作。

        而他接来的状态也印证了她这第二个猜测――晚间回到家里工作时，他总会扶着额、眉间微蹙，时而发几声无法抑制的咳嗽。

        记忆中，那晚Harry并没有当即对她的那番话表明态度。而接来的几天里，他也并未再次提及，简直就像本没有听过她的解释一样。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是Delilah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他们之间还是如从前一般没有任何交，不过却已形成了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比如，Del把晚间看书的地挪到了Harry办公所在的大厅的另一侧。每当她认为时间已然不早时，便默然地从沙发上起离开，以暗示他是时候回房间休息；而对方也总是能够会意，并及时采纳她的提醒――

        每晚她回关上自己卧室的房门时，走廊里便已回着他沉缓的脚步声。

        这一晚，Harry咳嗽的频率明显比前些天许多，却仍倔地着镜坐在电脑前不肯休息。Delilah看在里，于是比以往早一个小时起离去。

        但不同寻常的是，当她将那本厚重的书捧在前，即将踏大厅门时，后却毫无预兆地响起一声像是已酝酿许久的呼唤。

        “……等等。”

        诧异地循声回首时，桌前那人已立起，以单手摘镜放在旁边的桌面上，动作里着些许不自然。

        然而，还未及不明就里的她开发问，对方便即刻迈开步朝她走来。

        Harry意味深长的目光始终毫不避及地停留在她的脸上，似乎已为接来要的事定了决心。但在终于近至她面前、对上她的神时，他的决心却好像于顷刻间动摇，原本定的目光又开始不自控地闪避起来。

        Del一雾地站在原地，轻唤中夹杂着询问意味：“……Harry？”

        可他却并没有对此加以回应，反而合上微微泛红的眸，自中发一声沉叹，仿佛正在暗暗地重构着那已崩塌的脆弱决心。

        “……如果，”Harry倏然间睁开双目，重新将如炬目光凝滞在她脸上，嗓音沙哑且鼻音重，“如果你知他是谁，会告诉我吗？”

        Delilah只觉得咙发紧，她当然明白他话里的“他”是何所指。而且她清楚地记得，这个问题他也曾经向Peter提起过。

        她沉默了须臾，但终究只能如实相告：“我并不知他是谁……”

        “我是说如果，”Harry眉心一紧，迫不及待地向她调着自己假设的前提。紧接着又向前一步以拉近同她的距离，低去再次追问，“你会告诉我吗？”

        “Harry，”Del抬望着对方那已然布满血丝的双眸，觉自己的心脏开始猛烈地收缩起来，“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