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忘记从外面锁上公寓的门。

        一番洗漱过后已经十钟，换好睡裙走盥洗室的时候，微醺的未婚夫正半倚在床边闭目养神。

        Delilah不想打扰他，或者说这会儿并不想离他太近。于是很自然地在梳妆台前坐，预备梳一梳自己半的乌发长发。

        “我有一个想法，Del。”

        刚刚拿起梳，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嗓音便在她后幽幽响起。

        “……”

        正在梳发的那只手不可避免地停顿了一。

        Del其实并不太想给他回应，即使她能很清晰地分辨这并不是他的梦话。

        沉默片刻，她终究还是开了：“什么事？”

        紧接着，她便听见一阵床单与衣磨发的窸窣声。不几秒钟，对方的脸便也现在了面前的梳妆镜里。

        “我有一个想法，”Harry俯腰，在她的耳鬓间小狗求一般磨蹭着，笑得眉弯弯，尚有几分醉意，“我和我爸爸提过了……”

        因为刚刚离开枕，他本就微卷的一棕发这会儿变得更加蓬松。发梢毫不顾忌地扎在她的颈项，那觉很不舒服，于是意识紧了紧眉心，低声问：“什么想法？”

        “我爸爸最近很憔悴，Bernard和我说起过好多次了，说他有时甚至…神也很恍惚。你知的，近段时间公司里接二连三地了很多事，翔翼丢失、董事会成员被害……而且，那个小偷竟然还大摇大摆地用翔翼坏事，很多报纸和新闻都在以这件事为理由，责备Oscorp监不严。我想，这些事让他有应接不暇，”Harry敛了笑意，抬起帘在镜里望着她，那双琥珀的眸中蓦地闪过一抹愧疚，“我是说…我已经很久没去公司帮过他了，Del。”

        天知，这简直是她最盼望他说的一句话——如果他能继续每天去Oscorp帮助Norman理事务，那么自己就有机会同Peter独，或许还能有机会门寻找线索。

        “是的，你该去帮帮Mr.Osborn的，Harry。你可以替他分担一些工作，缓解一他的压力。”

        Delilah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一，不透某种不该有的期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