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惠彦立刻有些坐立不安,咳了两声,故作镇定地掩饰着尴尬:“不是,不是,普通同学罢了。”
周妈妈瞧见儿脸上还有些未曾褪去的红晕,眸中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暧昧地问:“怎么了?是女生给你打电话了吗?”
他不能说自己多么学习,但在这单调的生活中,学习成了唯一必须完成的任务,时间久了也有些自我折磨的病态乐趣。他有自己的方法,死记背该背的,会贯通该理解的。难怪老师们会称他为“会学习”的学生。
然而,商玉禾就不同了。她的世界,总是丰富多彩,充满了活力。
而除了学习,周惠彦几乎没有什么兴趣。对他来说,兴趣是种奢侈品,是一种在这个家庭里几乎不可能拥有的奢望。
周惠彦其实不太会撒谎,他说谎的时候手指总是会不停地动。
看见没,倒打一耙也是很多人与生俱来的本事。
周妈妈也不追问,轻轻拍了拍儿的肩膀,叹:“中也就剩小半个学期了,等你上了大学,认识的人多了,选择也广了。可惜咱家这况……”
“哇,你真没有肚腩啊!”商玉禾那边的笑声传来,轻盈而愉快,“我三的时候整天坐着看书,所以有了小肚,上了大学才好不容易减来。学霸就是学霸,什么都比我们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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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后,家里忙着到拜年,日渐渐恢复了平静。周爸爸依旧未归,周妈妈则整日忙着打理自己田庄地上的小事儿,而周惠彦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索这些。他偶尔会去帮忙,但大分时间,他还是坐在书桌前,机械地着那些他已经习惯到麻木的试卷。
外面,周妈妈在厨房喊着他的名字,他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匆匆放手机,走房间,走向客厅,耳边却似乎还回响着商玉禾那轻柔的笑声,像是飘落的细雪,慢慢覆盖了他的心。
他站在镜前,脱掉衣,他那清瘦却紧实的躯,镜中的自己和刚刚与她的视频画面交织在一起,令他几乎无法呼。最终,他飞快地拍了一张照片,迅速发了过去,像是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心里有种羞愧,却又无法抑制的冲动。
曾经有一段时间,玉禾忙着有关同恋文学的研究,老师对她的选题很兴趣,还称赞了几句。她兴奋地告诉商正明,结果商正明只是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这有什么研究的,神经病。”
那地方离自己遥远,周惠彦当然不可能去,但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她的动态,底闪过一抹微妙的。
周惠彦听了这些话,心中那份不自在稍微消散了一些。商玉禾的夸奖虽带着些许调侃,但却让他觉不那么尴尬了。
“哎呀,我同学要约我打游戏了,不能和你聊了。改天再聊吧,”她继续说,“缺钱了就和我说哦。再见再见!”
她不仅会舞、弹琴,还擅长跑步、画画,似乎什么都愿意去尝试。前几天,她在朋友圈里发了条状态:“正月十五要去参演歌舞剧,赶紧来看!”
这一番话如同冷,骤然泼在了周惠彦心,将他刚刚升腾起来的那火迅速扑灭。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商玉禾之间的鸿沟比想象的更深、更无法跨越。而自己,似乎一直在不自觉地着一些荒谬可笑的幻想,陷了一场他本无法控制的空想之中。
元宵节那天,玉禾如愿地在舞台上大放异彩,与朋友们一起去饭店庆祝。而商正明却对这些活动一向不以为然,提起来总是一副轻蔑的态度。
是以她也没有告诉商正明
一桶冷瞬间将玉禾的浇灭,她到一莫名的失落,回到房间后,哭了很久。时间长了,她也习惯了不再告诉父亲自己的活动况,商正明反而埋怨她不肯吐对未来的规划和打算。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周惠彦愣了一,望着手机屏幕上她留的那一行字,心底的波澜难以平息。他的目光再度落回到照片上,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一些荒诞又暧昧的画面,心中不禁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