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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映 Chapter6 爆竹声里一岁除(上)

        周惠彦盯着屏幕,心里微微一,嘴角翘了翘。他着手机,琢磨了一会儿,生怕字句不妥,才斟酌着回复:【我吃过饺了,你也在吃晚饭吗?我还没仔细看晚,待会儿打算看,听说今年节目不错。】

        除夕这天,周爸爸又不见了踪影,只托人带了句信:“找了份工,正月十五才能回来。”

        周妈妈一边包饺一边抱怨:“人家都赶着回家过年,他倒好,大过年的跑去找什么工作,真是邪门了。”

        “惠彦,嘛呢?手机响这么久。”客厅里传来周妈妈的声音。

        电话那立刻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有慵懒,又像猫咪扑人一样带狡黠:“周惠彦,好久不‘闻’了啊。”

        周惠彦低着饺,指尖沾着薄薄的面粉,平静地说:“不回来也好,省得又闹事。”

        母了一桌菜,饺也包了不少,这年夜饭算得上丰盛。这些,全都要谢商玉禾寄来的钱。交了学费和生活费,竟还剩不少,生活也稍微宽裕了些。

        “嗯,你好,新年快乐。

        信息比之前多了几个问句,看起来语气也不那么冷淡了。

        周惠彦“嗯”了一声,心里泛起一羡慕,却又像一片浮云,很快散了。他自嘲地想,这种事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便甩到脑后了。

        【新年快乐,你吃饺了吗?在家看晚吗?】

        大家哄笑成一团,只有周惠彦没笑。他低看着桌上的渍,只觉烦闷。

        周惠彦应了一声,去客厅给妈妈倒了杯递过去,又掩上房门,接通了电话:“喂。”

        不到两秒钟,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心得像是过天边,才慌忙接起。

        玉禾看到这条,忍不住笑了声。她一边摇一边写:【你还真是个好学生,我当年要是有你一半的自律,估计也能考上尖学府了。】她顿了顿,又飞快敲一句:【能视频吗?】

        吃过晚饭,周妈妈坐在客厅里看晚,周惠彦却躲卧室,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着屏幕。窗外烟花炸开,火树银花,天光一时亮如白昼。他盯着商玉禾的像,犹豫了很久,拇指悬在屏幕上方,想打个“新年快乐”发过去,不知她是否乐意让自己叨扰。

        “把门关上吧,妈妈看电视吵得慌。”周妈妈见儿跟同学通话,心里倒有些欣,平时这孩闷,朋友不多,难得除夕晚上有同学来给他拜年聊天。

        玉禾正靠在沙发上摆手机,看到这条消息,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我吃过了。爸爸不在家,大过年就我和保姆两个人,无聊得很。你不看晚忙什么呢?】

        狂结束,日归于平静。他的生活是无穷无尽的习题,一套接一套,像不完的雨。别人要花两个小时才能完的卷,他一个小时不到就解决了,而且正确率得让人嫉妒。许多同学私里找他“借”答案,他也不戳破,睁一只闭一只

匆回了包厢。

        这条消息刚发去,周惠彦那边手机差脱手而,他手忙脚乱地稳住,屏幕上飞速敲:【可以。】

        【我的手机是老年机,不太方便。】周惠彦发来。

        这一次,商玉禾的回复比周惠彦预想的快了许多。

        众人继续嬉闹,赵华面上有挂不住,赌气仰整杯酒,放的时候里闪着倔的光:“你们看着,我一定能追上他!”

        这一晚,闹到深夜才散。有人提议去一楼听驻唱,众人兴致盎然便跟了过去。台上的歌手长得很英俊,嗓音低沉温柔,像江南雨落在青石板上,不少女孩忍不住买了花上前献殷勤。

        【刚才在整理试卷。】

        玉禾一愣,随即撇了撇嘴。给了他那么多钱,也不晓得买个像样的手机:【能打电话吗?】

        朋友笑着撞了撞周惠彦的肩:“知这是谁吗?绰号虞公,在民谣圈小有名气,家世也好,唱歌是玩票,累了还能回去继承家业。”

        “嗯,是……同学。”他稍稍扬声,掩饰住心的慌乱。

        包厢里气氛烈,有人起哄让他和赵华喝一杯,他用右手牢牢摁住酒杯的,笑容不达底,态度很是明白。

        周妈妈想起元旦假期时的冲突,心里一阵后怕,但想到周爸爸最近安分不少,也不敢再和她动手,便叹了气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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