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卢叔叔在。

        “不至于不至于，瘤还是三厘米，一米米大。只是有压迫神经，所以才吐的。医生说压迫很正常，想吐只能忍。”

        “本来中午就没吃饭，病号餐清汤寡的，我哪有胃啊？好不容易把你卢叔熬走了，我心想赶紧楼去便利店买香的东西吃，结果就被你抓住了。关承霖，你真的很变态，我都躲这么远了，你居然能找到我？”

        宁迩轻叹一气，手搭上他裹满右耳的纱布，指尖轻轻了，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言。

        “说重！得了什么瘤？严重吗？要手术吗？”

        明明有天大的事等着她坦白，她居然还有心思铺垫这些不着调的废话？

        不痛是假的。

        宁迩如实回答，可关承霖不信。他停脚步，转看向老母亲脸颊的轮廓，底满是怀疑。

        “真的？可你刚才吐得很严重。”

        “你粉丝没接到你，她们很生气，动用一切手段发现你可能在这里。如果我不来查清楚，她们会在网上骂我不孝。”

        “……”

        真不应该让她伤心。

        “嗯…妈妈我问你…喜上不能喜的人该怎么办呢…？”

        “那你疼到想吐，是病恶化了吗？会死吗？”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关承霖抱紧宁迩的双，将她牢牢兜住。

        不知是不是亲缘浅薄的人对待生命也不够认真，宁迩轻轻松松诉说着病痛的态度实在让关承霖恼火。

        “止痛药副作用太大也是没办法。”

        这大躲在同城医院里检查病的事瞒住了亲生儿，却让老人知晓，这种微妙的区别对待真的很伤人心。

        宁迩被他吼得一愣，语气里带了不愿。

丧外国，那多凄凉啊，国人还土葬，我好怕粉丝掘尸。”

        他突然理解了不久前理耳朵伤时医生为何建议他去看心理科，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嬉笑脸地面对这些危及生命的风险，不把伤痛当一回事。

        关承霖低着，泪毫无预兆地坠落，顺着脸颊砸向地面。

        “我说我说，你别急啊！”

        “其实跟踪你回家之前，我已经在梁城待了好几天了，就在这家医院检查，这里有最好的专家。诊断结果是颞叶长了个胶质瘤，不过太小了，医生不让手术，只能定期观察。我心想算了呗，疼就忍忍，睡不着就吃安眠药。但前两天工作的时候差疼吐了，我忍不了，所以就偷偷跑回来住院咯。”

        包括关纾月那句“不想和他说话”，他也能理解了。

        于幼稚的报复心理，关承霖也决定不告诉她实。

        “……”

        “我粉丝才不那种事，你少骗人。是来包扎的对吧？怎么的？痛吗？”

        分离十五年，他再次呼唤起那个称呼，哽咽之中满是对于意的乞求。

        关承霖又气又急，像堵了一团火，烧得他咙发紧。他深一气，迫自己冷静来，严肃地打断她闲聊般的叙述。

        其实超级痛。

        宁迩的声音疲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