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的幻梦又铺展开来。
那刻的,再也不能离开。
关上为他打开的窗,又掩上窗帘,脱鞋与短袜,走到角落,一把扯那几乎与墙为一的白布。
现实是她不敢轻举妄动,耳后的痣仿佛被纺锤穿,扎破骨,血在尖淌。
路冬愣了,朦胧间听见他再问了一次。
他闭上了,骤然仰起颚,结动,象牙白的颈间很适合加上红痕。
啵地一声被戳破。
路冬摸索着烟盒,轻声:“次见”
青白的母就这样一个个窗外。
她有儿想逃跑,双却动弹不得。
路冬定决心,当他是默认。
他说,好。
路冬垂着,捆起了及肩的发。
得一二净的时候,无安放的烟就只能这么着。
重回独自一人的空间,她为自己了支烟。
周知悔没回话,鞋跟嗒地一声,离开了那张桌。
周知悔似乎还没回过神,仍旧半耷拉着,静悄悄地让意识浮游。
一个疏离的姿势。
先一步拉开了距离,她闷着声音:“……对不起。”
“你该知,你很漂亮。”
咬了唇,路冬没有勇气再开向他确认,话语中的拒绝,是自什么理由。
路冬一怔,那双净而冷漠的睛,终于又将目光落回她上。
猛地凑近,将要吻上结的瞬间,周知悔空着的那只手,像制止小狗,不轻不重地住她的后颈。
他甚至可以再用力,折断了也不要紧。
的,燥的,好的碰。
还不够长,有些杂乱,左耳后的颈侧,那颗小小的痣藏匿其中。
嗯了声,赶忙从裙的袋,掏白万和打火机。
次见。
宽阔的肩在后方黑板留一片斜斜的形,路冬记了它的轮廓,说不清不明的幽绿惆怅,逐渐腐烂的。
泡泡糖越越大。
周知悔接过,衔了支燃。
沉默地让分秒逝,油彩与烟草的气味渐渐消散,窗外的人声,也开始响亮得足够爬上七楼。
“……你要走了吗?”
她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仿佛回到六七岁,被识破撒谎之后的惩罚。
周知悔用指与中指,夹着发圈的另一端。
“那个苹果塔,”她顿了一拍,“之后……之后去明景,你可以再买给我吗?”
她记着刚才那虚像,钉在前方黑板上的影,停在那里,溶纸面。
衫木框的全落地镜,映着孤零零的实像。
倘若此刻能单独摘,七秒后彼此都将遗忘,路冬会毫不犹豫地上前,让画作变得更艳。
“不要这么对我。”
他应了声。
漫长的沉默,路冬站在他前,扑扇着,声音很轻。
路冬的神,奇地镇定,在一贯的脚椅坐好,开始动笔。
“有没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