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四十六

        一百四十六、

        这一瞬间，颜zi衿脑海里顿时闪过无数念tou，可每想过一个心便凉透一分，尽guan她真的是无意间撞破了这么大一个秘密，可即使再怎么为自己辩解，皇后也绝不会放过自己，她如今唯一能zuo到的，只有该如何想办法保xia颜家其他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皇后略gan惊诧的声音传来，听着也意外于颜zi衿为何会突然chu现在这里，毕竟自己之前就让人命书房里面的人全bu退chu，甚至还让心腹上xia仔细察看了一番，确保无人逗留，又让人在外严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颜zi衿并不知晓这些事qing，她此刻额tou紧紧贴着手背跪在地上，几乎全bu的jing1力都用在了不让自己昏倒这件事上，听见皇后问起，战战兢兢地开kou回dao：“臣、臣女来书房，寻到几本古书，想着时间还早，便找了chu1僻静地阅读，一时失仪，不小心倚着靠背睡着了……”

        “是在何chu1？”

        颜zi衿低着tou，颤巍巍伸chu手指了个方向，随后便看见皇后的裙角从视线里划过，似乎是朝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桌案旁摆着更漏，声声ru耳，对此刻的颜zi衿来说却仿佛凌迟。

        没一会儿皇后便回到书桌旁，颜zi衿听见她似乎摆nong了什么，沉闷的机关活动声响传来，随后屋里再次归于骇人的寂静。

        “你先起来。”

        “臣女惶恐。”

        “起来吧，在此chu1说话不宜，待得久了会令人生疑。”

        随着皇后一齐chu了书房，颜zi衿垂首跟在她shen后，手心攥着的衣袖已经湿透，她能gan受到他人落在自己shen上的目光，震惊、疑惑、惶恐，还有几dao冰凉的杀意。

        各种意味的目光伴随着颜zi衿一路，直到随皇后来到永安殿，同她一路走ru寝gongnei室，众gong人都齐齐退避后，这才从她shen上散去。

        皇后默默坐在主位，颜zi衿立ma跪xia，此chu1有绵ruan的地毯zuo垫，比跪在书房里jianying的石砖上要好受些，可这并不能缓解颜zi衿此刻的心qing。

        “此事，你想说些什么？”

        “今日之罪全由臣女一人承担，求娘娘仁慈，放过颜家其他人。”

        “可你要如何承担，”皇后的声音不急不缓，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难不成让你当场自尽吗？你死在gong里，颜家定要讨个说话，这让本gong如何交代；若是放你回家去，又该如何保证你不会告知其他人。”

        说完又听见皇后一声叹息：“zi衿，你惹了一个大麻烦呀。”

        不由得nie紧了双拳，颜zi衿心qing顿时跌到谷底，只得颤抖着声音哀求dao：“还请娘娘放颜家一条生路。”

        “可你总得给本gong一个保证。”

        听得此话，颜zi衿猛地直起shenzi，她看向皇后目光jian定，举起右手发誓dao：“臣女颜zi衿对着天地神明颜家列祖列宗发誓，今日之事绝不提起半dian……若违此誓，天必殛之，魂断他乡，来世不宁――”

        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一把an住手，她似乎也没想到颜zi衿后面会接上这些话，等反应过来立ma起shen打断：“你这孩zi，怎么能对自己说得这样毒的话来。”

        “此事与臣女家人无关，颜家对陛xia娘娘忠心天地可鉴，娘娘仁慈，莫要牵扯颜家其他人。”

        “你父亲、你哥哥赤胆忠心，为大齐上阵御敌多年，我怎会不信颜家？你只要向我保证答应不说chu去就好，哪里要你发chu后面这些毒誓。”

        “zi衿只得以此举，求得娘娘宽恕。”尽guan已经极力克制qing绪，可yan泪还是止不住的liuchu，颜zi衿此刻心中乱成一团，只能想到用这个办法保xia颜家。

        “你这孩zi……你这孩zi……”皇后看着颜zi衿，半是心疼半是慨叹地念了几句，忽然朝着她跪xia作揖dao，“你哥哥这么多年深谋远虑，就是不想让你们弟妹几人涉ru其中，你发此毒誓，让本gong如何交代，毕竟你父亲……唉，是季家欠你颜家太多。”

        颜zi衿满脸泪shui还来不及拭去，脑zi还停留在皇后kou里“是季家欠你颜家太多”这句话中，整个人愣在原地，更别说开kou回答，等反应过来皇后竟然朝自己行此大礼时，连忙伏地叩首：“臣女惶恐。”

        “你且放心，本gong不追究你，也不会追究颜家，但你也要答应本